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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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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第7章

陸澤給她吹了吹,告訴她:“別揉,回去上點藥油。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
林瑩察覺他那股子蛇一樣的侵略勁收起來了,現在說話像個正經人不像流氓了。她等他吹完,低眉順眼地應了聲“好”,一邊去掰他攬著她腰間的那只手想要從他腿上站起來,一邊說:“陸大人既也知道這是一場誤會,那我……”

掰不開。

陸澤的手並沒有放開她的腰。

她還是被按在他的腿上,根本動彈不得。

連她那只被他捏著的手也抽不出來。

“陸大人……”林瑩眼觀鼻,鼻觀心,小心地喊了一聲。

不再和他對視,低姿態,不挑釁。巴望這個男人能放過她。

陸澤摩挲著少女柔荑,攬著少女纖腰。

這麽看真的是他會錯意了。

其實正經良家,陸澤也不會隨便去強欺,要鬧出人命,沒地給自己添麻煩。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。

只是……

他擡眼瞧著懷裏的人。

還懂得示弱,瞧這乖巧勁,明明剛才還想奪刀。

想來是疼得厲害了,眼睫毛掛著晶瑩淚珠,微微顫動。嘴唇粉粉嫩嫩,剛才咬著,有了一抹血色。

分外誘人。

陸澤感覺到身體劍拔弩張了起來。

若一開始就說清誤會,他或許就能放手了。可現在,都已經沾了她,他不想放手。

“誤會就誤會,又怎樣。”陸澤說,“既已經誤會了,不如將錯就錯。”

林瑩倏地擡起眼,怒道:“陸澤!”

陸澤嗤笑:“剛才還‘陸大人’呢。”

林瑩忍住一口氣,懇求:“陸大人,你是男子,一時興起,不過一段風流。可我是女子,你這樣對我,就毀了我一輩子。”

官宦家女眷不能拋頭露面。林瑩那些經商賺錢自立的想法根本無法實現,她甚至差點被裹了小腳。

像她這樣出身的女人,出路只有嫁人。不嫁人的話,搞不好以後會被哥哥、侄子給送進庵堂裏去吃糠咽菜,淒風苦雨。

林瑩故意破壞婚事是因為那個人選不合她的意。既然只有嫁人這一條出路,她想盡可能地為自己爭取更合心意的婚姻。

並不是不想嫁人。

恰相反,她實際上是想利益最大化。

陸澤現在是要毀了她的人生。

陸澤卻含笑說:“怕什麽,我娶你就是了。”

一點誠意都沒有。聽著就像是想哄無知少女上床,事後一定提褲子不認帳的那種。

林瑩很想甩這男人一耳光。

林瑩忍氣吞聲,放低聲音:“你到底怎麽才肯放過我?”

陸澤用行動回答了她。

他的手在她後背摩挲,另一只手探進了她的裙子裏。

林瑩按住了那只手:“求你……”

陸澤卻問:“剛才你睫毛顫什麽?”

林瑩愕然:“什麽?”

陸澤說:“你懂男人身體的反應。”

差點就被她騙過去了。

但剛才他身體起反應的時候,她坐在他腿上,睫毛忽地顫了顫。

她還是懂的。

閨閣女子,都得到出嫁前夜才由母親教導,才會知人事。在那之前,她們根本不懂男人的身體。

她就算被硌著了,也不該明白是怎麽回事。

但她顯然知道。

她自稱正經良家,可他看她正經得有限。

大概是有情郎,所以不願意從他。

陸澤的手繼續推進,林瑩阻止不了他。

她感覺她的貞操可能今天要交待在這兒了。

或者她的名聲交待在這兒。

總之是個二選一的局面,看她怎麽選。

就在這時候,走廊裏響起了林夫人的聲音:“五娘——,五娘——,怎回事,我女兒呢?”

林瑩有四個哥哥,她行五。

夥計遮掩:“在樓下。”

林夫人說:“你剛才又說她上來了。”

屋中,林瑩和陸澤四目對視。

陸澤覺得她不敢叫。她未嫁呢,怎敢壞了自己的名聲。

但下一瞬,他就知道自己錯了。

目光對視了一剎,林瑩張口就喊:“娘——!”

“我在這裏!”

林夫人在走廊裏聽到:“咦?在哪裏?”

林瑩狠狠地推了陸澤一把,陸澤撒手,林瑩終於從他懷裏掙脫出來:“這裏!”

她奔向房門,拉開房門,看到林夫人的臉,知道自己終於脫險。

林夫人道:“你怎在這屋?”

她說著,探頭向林瑩身後看去。

林瑩也回頭,就這麽短短的片刻,陸澤已經沒人影了。

他媽的還挺厲害的!玩瞬間消失!

林瑩說:“夥計帶我上來找你,你怎麽不在這屋?”

林夫人一指走廊盡頭的房間:“我在那屋呢。”

夥計機靈道:“是我記岔了,我以為是另一位客人。”

林夫人嘟囔了兩句,拉著林瑩去那屋:“看中好幾樣,你瞧瞧,到底選哪個……”

林瑩被林夫人拽著走,回頭看剛才的房間。

夥計正關門,還瞧了她一眼。

以後再不來這間鋪子了,林瑩轉回頭去,面目表情地想。

總之,這回沒讓陸流氓得手。

但林瑩深深地長了教訓。

她其實一直知道這世界是怎麽樣的,壞人什麽樣,權勢又是什麽樣。但過去十五年她一直很幸運,沒有親身去體驗過。

但這一次,經歷這一遭,她再不敢像從前那樣輕視規則了。

認慫吧,好好做個正經、守規矩的閨秀。

她決定以後不隨便出門了,至少近期不隨便出去了。

連著兩次出門都被陸澤堵著,考慮到他是錦衣衛,林瑩懷疑他收買了她家裏的什麽人,從而掌握了她出門的信息。

第二天,這件事就被證實了。

一個匣子出現在她的床上,打開一看,正是昨天她在那間房裏看的幾樣首飾。

赤金的呢。陸澤這男的,應該是挺有錢的,挺舍得給女人花錢。

林瑩把匣子扔在床上,只覺得煩躁。

不知道家裏誰賣她的消息給陸澤。

陸澤顯然還沒死心,還在打她的主意。

怎麽辦?

這會兒有點後悔放小處男走了。

早知道就讓小處男殺了他得了,小處男不是殺手嘛。反正陸澤不是好人。

出手那麽闊綽,一看就是平時辦案子沒少勒索。

可又想到小處男就是被陸澤追殺才躲到她家裏的,陸澤那個人好像功夫很好的樣子,也不知道小處男有沒有本事殺他。

林夫人跟兒媳們說:“瞧她,到底是大了知道羞了,也不嚷嚷著非要出門了。”

林夫人很欣慰。

女兒家就該這樣,在家好好養性子,說門好親。

但林瑩的親事不太順。

本來經人牽線,有門不錯的親事。可以說門當戶對,林大人是很看好的。

結果國子監司業跟那家父親是認識的,聽說兩家相親,一個中年男人居然跑到人家面前碎嘴去了。說林家溺愛女兒,不適合為媳,兄臺你再考慮考慮。

這事就不了了之了。

差點把林大人鼻子氣歪了。

林夫人呸了好幾聲,說:“要不然我和瑩瑩去廟裏拜拜吧。”

去去晦氣。

林大人同意了。

林瑩根本不想去,她不想出門,怕再被陸澤堵。

陸澤再混蛋,不至於翻墻進來偷香竊玉。還是家裏安全。

她想裝病,奈何親娘太了解她,摸摸額頭:“哪有病?這不精神著呢嗎?”

那臉色都粉嫩嫩的,看著都健康。

她說:“你必得去的,這是給你求姻緣。你親自去求,才誠心。紅螺寺很靈的。”

現在林瑩人生最大的事就是說親了。甚至眼下這是林家全家最大的事了。

林瑩躲不了。

出門的這日天氣還真不錯。

林大人休沐,陪著一起去。有他在,會好點吧?林瑩有點自欺欺人地想。

事實證明,林大人在陸澤的眼裏頂個球用。

家裏的叛徒又把她的消息賣給陸澤了。

陸澤直接在城門口就堵她:“是林大人呀。”

男人一身紗底平金繡的麒麟服,在陽光底下果然當得起“鮮衣怒馬”四個字。只是這人雖笑著,卻笑得讓人發寒。

林大人直道晦氣,怎麽遇到這個活閻王。活閻王怎麽還記得他。

林大人只好跟陸澤寒暄。

陸澤說:“紅螺寺?我也是去紅螺寺,正好同行。”

林瑩在馬車裏聽著,攥緊了拳。

林大人去燒香是想去晦氣的,沒想到招來了晦氣。

拒絕又拒絕不了,跟活閻王一路同行,可把林大人難受死了。

林瑩全程縮在車裏,不出聲。

紅螺寺在城外,半日功夫才到。車子只能到山腳,上不得山,信客都得自己走上去,才顯得對神佛虔誠。

陸澤下了馬,目光投過去,看到林瑩從車上下來,身形窈窕,卻戴著帷帽。

就她那性子,居然還戴帷帽,看來是防他的。

有意思。

到了寺裏面,男女賓是分開的。但林瑩並沒有松口氣。

因為紅螺寺離京城有點距離,當天回不去,一般京城人過來都是要住一兩日的。

有錢的可以多住幾日,但考慮到花費,林家只打算住一日,明日就回的。林大人休沐一日,還告了一日的假。

下午安然度過,但傍晚用過飯後,知客僧來通知:“大師父講經,諸位可去聽一聽,或有獲益。”

林夫人問林瑩:“你去不去?”

就聽講經這種事,林瑩從小就聽不進去,根本坐不住。

林瑩沈默一下,說:“我不去了。”

林夫人道:“那好,你在屋裏歇著吧。燕兒陪你。”

燕兒不過是一個小丫頭,能擋得住誰。

林瑩便在屋裏等,果然不多時,門開了,陸澤閃身進來。

陸澤進屋看到林瑩端坐在榻上,一雙明亮眼睛凝視著他,笑了:“在等我?”

林瑩擡起眼:“我的丫頭呢?”

陸澤說:“她沒事。”

林瑩猜大概是打昏了或者弄昏了。

她點點頭。

陸澤走到她面前,含笑:“你爹娘都去前殿了,我的人在那邊,他們一時半會回不來的。”

不會再出現上次的情況,被林夫人攪了局。

林瑩面孔冷若冰霜:“你想幹嘛?”

陸澤伸出手,指背輕輕蹭她柔嫩的臉頰,笑道:“你都在這裏等我了,會不知道我想幹什麽?我知道你懂的。”

他按著榻幾微微俯身,在她耳邊說:“我教你,男人嘗到了卻沒吃到,那是會一直想著的,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
典型的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著。

偷不著的才是最香的。

林瑩轉頭與他四目對視。

比起上一次,她這次連慌張都沒有了。陸澤喜歡少女冷感的模樣,他垂下眼,貼近欲吻她的唇。

已經能夠嗅到她吐氣如蘭,唇瓣就要貼上的時候,林瑩道:“我死給你看。”

陸澤的動作戛然而止,撩起眼皮,兩個人鼻尖對這鼻尖,離得這樣近。

陸澤:“哦?”

林瑩道:“你若逼/奸我,我死給你看。”

陸澤覺得好笑:“真的?”

“不是這裏。”林瑩說,“我要是死在這裏,只有我一個人背著汙名,臟著死了。陸大人你一定有一百種手段逃脫罪名。”

陸澤挑眉:“那你準備死在哪?”

林瑩擡起眼。

林瑩站了起來。

隨著她站起,陸澤也直起了身。

林瑩說出了一個讓陸澤想不到的答案:“國子監。”

陸澤驚詫。

林瑩個子比陸澤矮,身形也纖細玲瓏,但此時她面對陸澤這有活閻王之稱的惡人毫不畏懼。

“你若辱我。我會留一封血書,把自己吊死在國子監大門上。”

“國子監裏都是讀書人,他們最看不得錦衣衛橫行。拿到這等把柄,監生們必將群情激憤,說不得要去敲登聞鼓,上達天聽。”

“這比我一個受辱女子自己去敲登聞鼓有用得多。”

“我去的話,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事。別人都會覺得我不知廉恥,失貞了竟還敢伸冤。”

“你出手大方,這種情況,大概你賠些錢給我,我爹娘就會跟你和解。甚至可能會順水推舟把這個人都給你。”

“不不不,那太沒意思了。也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
“我一封血書把自己吊死在國子監,這個事情就全變了。不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的事,而是讀書人和錦衣衛的事。”

“我聽說你很能幹,挺得重用的,還被賜穿麒麟服。皇帝未必會因為一件男女事擼你的官。可如果是國子監的書生們請願申訴呢?”

“你說皇帝會不會為了你一個人,跟讀書人對著幹?”

陸澤的眼神變了。

他問:“誰給你出的主意?”

林瑩答道:“你不逼我,我和你之間的事,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。”

那就是她自己的主意?

陸澤看她的目光中似有驚奇,又有歡喜。

他看了她許久,似乎做了什麽決定,問:“林瑩,你還是處子嗎?”

林瑩不料說這許多,只換來這麽一問,氣得咬牙:“幹你屁事!”

才說完,腳便騰空,被陸澤抱起來按在了榻上。

嚇唬不住他嗎?

林瑩掙紮了一下,可陸澤一只手就能鉗住她兩個手腕,按在那裏,根本動不了。

林瑩認命地閉上眼,不再掙紮。

暴力的X行為易給女方帶來較大的身體傷害。如果結果不能改變,她想盡量避免身體傷害。

但她恨得咬牙。

憤怒。

裙子被掀起來了。

一涼。

隨即,林瑩痛得叫了一聲。

陸澤用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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